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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贴得很近,周司煜双眼飘忽,竟不自在起来,他把书塞给陶渺,“我,我爹怕你在家养伤无聊,才让我再送本书给你看,可不要弄脏了!”
陶渺笑着接过,没想到还真是给她的,也对,若不是周先生吩咐,他恐怕连书都不愿意让她碰。
毕竟,她可能周司煜眼中难养的小女子。
“周先生想得真周到,我正犯愁养伤的时候该拿什么来解闷呢!放心,我定不让这书沾到一粒灰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周司煜点了点头,“那我就走……”
“咦,周秀才,你的耳边有东西。”
陶渺打断他的话,径直踮起脚将脸贴向他的耳畔,虽实际隔了些距离,可从远处看,着实像极了耳鬓厮磨。
她用余光看向围篱的另一侧,果真有一人咬牙切齿地看着她。
“有什么?”周司煜问。
“好像有脏东西,我帮你拿下来。”
陶渺佯装去取,刚伸出手,只听头顶“啪”的一声轻响,一大片阴影从天而降,不偏不倚正砸在周司煜的头上。
纵然陶渺躲得快,还是被飞扬的雪扑了一脸,冰冰凉凉的。
“周秀才,你没事吧……”
周司煜被积雪砸得懵了懵,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,有些愠怒地拍了拍,旋即看了陶渺一眼。
他有些窘迫地别过头,冷冷道:“我走了!”
目送周司煜气呼呼地走远,陶渺抬头看向院中那棵树,觉得有些古怪,没有风这积雪究竟是如何掉下来的。
她还在思索着,便听耳畔一阵讥讽的笑声。
“有些不要脸的,也不看看自己生得什么德行,就知道去勾引人,这不,连老天都不答应!”
陶渺神色自若地看去,“勾引?原来你连眼睛都不长,没看见是周秀才自己来我这儿的嘛,难道我还能控制他的腿不成。”
孙云闻言气急,“你个野种,说谁不长眼呢!”
陶渺一步步走到围篱边,果不其然,孙云在看见她一瘸一拐的样子,和肿起来的半张脸后,先是怔愣了一下,旋即唇角微勾,面上的笑意差点藏不住。
“哎呀,你这样子,难不成是坏事做太多,遭报应了?”孙云幸灾乐祸道。
陶渺差点被气笑了,做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不仅无动于衷,还要反过来踩她两脚,可真不愧是孙张氏的好女儿!
“孙大姑娘这么关心我?而且今日在门外看我很久了吧。你究竟在看什么?难不成是想确认……”陶渺冷笑道,“我死了没死?”
孙云面上一僵,“胡,胡说什么呢,谁要看你啊,你有什么好看的,给你脸了!”
她有些心虚地转身要走,却听陶渺又道:“孙云,你猜我为何没死,既然没死,那死的又会是谁呢?”
孙云眸中泛过一丝惊恐,她转头狠狠瞪了陶渺一眼,“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,我根本听不懂。”
“人在做,天在看,就像你说的,坏事做多了,容易遭报应。你可得小心了,我曾听我阿娘说过,犯了杀孽的人,在睡梦中,最容易被阴差勾了魂,丢进十八层地狱去,割耳拔舌。”陶渺顺着话,做了个吓人的动作,“别怪我没提醒你,夜间你可得把被子盖牢了呀……”
看着孙云怛然失色的模样,陶渺阴森森地冲她一笑,折身回屋。
她掀帘进了内间,便见韩奕言坐在桌前,仍在随手翻着书,都未抬头看她一眼。
陶渺也不在意,毕竟二人一直都是这般安安静静相处的,她将伤药和书册放好,坐回去继续练字。
可尚未落笔,不经意瞥见角落里写着的两个字,却是怔了怔,那两字笔力劲挺,与她那些歪歪扭扭的鬼画符完全不同,一看便知是谁写的。
最重要的是,那两个字是“陶淼”。
她心下一动,不由得向韩奕言看去,猜是他听到了周司煜喊她的名字,她沉吟了半晌,才道:“我叫陶渺……”
她刷刷两下在纸上写下来,展示给他看:“这个渺。”
韩奕言淡淡抬眸瞥了一眼:“嗯。”
见他不为所动的模样,陶渺有些失望,难不成是她自作多情了,他根本没写她的名字,只是巧合而已。
她撇撇嘴,提笔继续练字,一笔一划地照着字帖描,用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写直了些,可还来不及笑,抬眸便见身旁的韩奕言面色难看。
“我是这么教你握笔的?”他沉声问。
陶渺低头一瞧,为了求舒服,她果然在不知不觉间又将握笔姿势改成了她喜欢的。
在韩奕言锐利的目光中,她忙改回来,可手跟不听使唤一样,就是握不好。
心烦意乱间,一个身影忽得从背后环住了她。握住她的手,帮她改正握姿。
韩奕言很高,他虽保持着距离,没碰到她的后背,可两人的姿态,依旧很像是她窝在他的